經歷了多日霧霾污染天氣后,27日,北京迎來小規(guī)模降雪,空氣質量轉為優(yōu)。在一片白茫茫中,那一抹綠色更加凸顯!
從“用綠水青山換金山銀山”,到“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”,“兩山論”的新思維正在基層化為生動的實踐。
近日,新華社記者兵分4路,足跡遍及大江南北十余省、30多個縣、200多個村鎮(zhèn)和企業(yè),不僅見證了令人痛心疾首的生態(tài)之殤,也發(fā)現了綠色發(fā)展的新思維與新變化。
綠之痛:痛在對自然資源的過度攫取,痛在向空氣河流中的肆意排放,痛在守著青山綠水卻找不到致富途徑
12月下旬,華北黃淮等地又迎來了一場大范圍霧霾!
25日,北京發(fā)布霧霾橙色預警,部分航班延誤;
26日,天津籠罩在霧霾雙預警下,境內19條高速全部封閉……
對于生活在后工業(yè)化時代的人們而言,“霾”已不再陌生。在漫天混沌中,人們看不到前方,卻知曉:這是大自然向人類“以綠水青山換金山銀山”發(fā)展模式的嚴重警告!
霧霾背后,是青山之殤、綠水之痛。
在我國西北重要生態(tài)屏障——祁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(qū),無休止的探礦采礦、過度的放牧開墾、“掠奪式”的旅游開發(fā),讓脆弱的祁連山不堪重負,一些破壞已不可逆轉。
從小生活在祁連山腳下的牧民常海霞說,在她的記憶中,草原上灌木叢又高又密,一頭牛進去后就找不見了,但如今,灌木叢退化嚴重,許多草木都枯掉了,看了讓人心痛。
綠之痛,痛在對自然資源的過度攫取。
2012年,在被譽為“稀土王國”的贛南,73歲的老人張陽娥滿目憂愁。
在她家屋后,原本聳起的山嶺被挖成了一個上千畝的大坑,裸露的紅土在一片青山綠水中顯得格外刺眼。不遠處,堆積的尾礦砂像一座小山,幾乎與她家的兩層小樓一樣高。稀土開發(fā)毀壞了她的家園。
綠之痛,痛在向空氣河流中的肆意排放。
上個世紀的廣西柳州,大批工廠拔地而起,依江而建,市區(qū)煙囪林立,濃煙滾滾。
“工業(yè)的發(fā)展使大氣遭到嚴重污染,酸雨頻率居高不下。過去,柳州有‘十雨九酸’的說法,被人們稱為‘酸雨之都’。”回想起當時的情形,柳州市環(huán)保局總工程師覃國琴感慨無限。
環(huán)保部門的記錄顯示,柳州PH值曾一度低于4,許多山峰變成“白頭山”,市民的呼吸道疾病逐年上升。覃國琴說,因為酸雨影響,停在路邊的自行車、窗戶的防盜網很容易生銹,“最夸張的時候,雨水滴到人頭上,頭皮都會發(fā)麻”。
作為上世紀工業(yè)化的代表,林立的煙囪成為人們心中的痛。
云南昆明,“母親湖”滇池藍藻瘋長,惡臭難聞。
上世紀80年代中后期以后,云南工業(yè)化、城鎮(zhèn)化進程提速,大量生產生活污水直接排入滇池,讓這個形成于7000多萬年前的湖泊成為我國污染最嚴重的淡水湖泊之一。
綠之痛,還痛在守著青山綠水卻找不到致富途徑,人們只能靠原始的砍伐謀生,守著綠色財富受窮。
“老板雇你伐木,沒說不能伐生態(tài)林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生態(tài)林有紅色標記,你沒看見嗎?”
“沒注意。”
……
面對公訴人連珠炮似的追問,犯罪嫌疑人陳某怯生生地辯解:“我沒想那么多。”
這是近日發(fā)生在福建南平市延平區(qū)法院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審判庭現場的一幕。涉嫌濫伐林木罪的陳某與涉嫌盜伐林木罪的雇主出庭受審。
“每當聽到這樣的回答,我都感到痛心。”34歲的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審判庭副庭長陳小鶯說。